青年作家张怡微:
谢谢各位老师!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网民,没有试图把文学跟网络联系的特别紧密,但是其他的,比如特别简单的事情,我也会做,发表空间上面去,但是其实我对这个问题认识没有那么深刻。
在我看来我刚刚看到这个题目的时候,我主要想到的还是读者的问题,所谓我们讨论网络文学,主要是讨论我们面对一些写作的问题。这个问题是非常久远的问题,比我们想像当中发生的要早,因为我自己对一些小说比较感兴趣,我看一些东西的时候,慢慢看到董斯张那个家族,我有一个日本的朋友是大木康的学生,他说你喜欢看董岳,他说你有没有看过纯正的董岳的《修补》,他说你看看那些多豪华的版本,想一下他是写给谁看的。当时我没有想像他会用豪华这个词形容一个16岁的作者,23岁写的作品,而且是一个外国人。当时我很惊讶,他说他就是一个高级的读者,觉得这些词也挺有意思--高级的读者,其实就是他所谓的适人的读者。董岳当年写完了《修补》之后,两年之后就《冥王》了,他其实是写在《冥王》之前的。其实那个东西在写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出版了,因为大木康的这些小说就是为了出版而生产出来的。一个23岁的青年,人生最大的失败是科举失败,在这样情况下写了这样的作品,居然是想到给谁看。我觉得这个东西就在他的心理层面,写作之处已经网罗了所要面对的那些人。但是如果用世人和庶民区别读者来说,其实是非常边界清晰的。我们现在所面对的时代是读者层、或者阶层流动性很强,边界非常模糊,可能今天在网上随便看一个东西,你也成为了他的读者;如果我今天就是要写给一些高端的文人看,其实从作者的角度来讲做不到这件事情,因为流通一旦有网络,很多事情都变得非常平面。
我正好开一个研讨会看论文的时候,看到了宋安德的论文,非常有意思,他主要提出一个观点:小说有毒。就是网民之后,小说成为双重形态的虚构药剂,一方面能够治疗下毒的读者,另一方面也创造出他本身所要治疗的疾病。也就是他面对读者的时候是创造一种疾病,与此同时通过文本,又对他所创造出来的疾病进行描述。其实很多城市病症也是这样,就是有很多病,潜在的一些痛苦或者潜在的哀愁,这个病症本身是通过文学创造出来,使它边界变得非常清晰,作者又通过小说、诗、散文来纵容这种。从某个层面看,读者跟读者的区别只是不同病区的区别,只是这样病人跟那样病人的区别,因为我们说对小说有需求,可能得到在日常生活当中没有办法得到的慰藉,希望通过精神生活能够获得一些理解。不管载体如何变化,从创作者来讲内容还是决定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