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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艺术的孤独之旅

2019年04月24日16:57 来源:思南读书会 作者:思南读书会 点击:次

从左至右为张怡微、李炜

在孤独和寂寞这对孪生子之间嫁接着从文学到艺术的解构式体悟,平静的湖面下耸动着暗涌的狂欢。似乎文学和艺术注定是一种“独”的表达,而非“众”的戏谑,而孤独与寂寞本身却也成就着诗性的艺术。

6月17日第186期思南读书会上,“鬼才”李炜携其最新作品《孤独之间》和复旦大学青年教师、作家张怡微探讨孤独与艺术、寂寞与文学之间的微妙关系,摒弃世俗而祈望高远,透过历史风雨见得一份诚挚。

孤独本体的温情回归

李炜常被贴上“著名美籍华裔作家”、“作家曹又方之子”等标签,然而这远远不能诠释李炜的精彩与复杂,他时而神秘,时而又清澈。渊博涉猎和独到识见使他在文学、哲学、音乐、艺术等领域自由穿梭,荡漾着音乐感的文字之间举重若轻地渗透着关于孤独与艺术的严肃思考。

李炜生于台湾,15岁只身赴美留学,毕业于芝加哥大学,期间笔耕不辍,著有《孤独之间》《影像的秘密》《嫉俗》《书中书》等。在母亲曹又方的耳濡目染下,他从叛逆青年变成一个在“天花板上”找灵感的孤独作家。

自嘲为“乡下流氓”的李炜其实有着绅士的生活风度和贵族的精神追求,张怡微评价李炜:“他有一种不显山露水的高智商和逻辑力,以及深邃复杂的幽默感。”若只读其文,不解其人,会误以为这是一个冷峻孤傲甚至有些偏执的作家,但走近他,倾听他,会发现这个“华语创作界独特孤岛”的内心却有着赤子之诚,敏感而柔软。

张怡微

李炜回忆母亲因为要供自己去国外留学而渐渐由纯文学转向畅销书的写作,以至后来被误认为“爱情专家”,这让他几度现场落泪:“我开始是叛逆的,不理解母亲,和她唱反调。”他哽咽中似乎带着沉沉的歉意:“而她的忽然离世,让我难以接受,经过痛苦的两周,通读我母亲的作品和稿件信件,我想为她做一个完整的告别”,这部集子整理为《曹又方选粹》,细腻而不加粉饰的话语凝聚了李炜对母亲深深的怀念和虔敬。

李炜的确是一个幽默谦逊的性情中人,他强调:“我其实是一个爱哭的人,我也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但是他书里的写作形象又是非常通达世故、理性冷峻,以鸟瞰的自信进入文本的。他的生活角色和写作角色在读者眼里呈现出二元化,身份认同也在混沌的理解中不断更换着定位,也许这源于他少年求学时期在美国强势文化中想要获得一种安全感的诉求,正如他坦言:“我是为了交朋友才去装酷,然而,我一点都不酷”。

碎片式的智性光芒

李炜的创作是由小说转向“非小说”的——“我出了三本小说,都没什么声音,所以我开始转向散文和其他。”张怡微认为这对李炜来说是正确的转向:“现代散文已经脱离了古代散文的旨趣和意蕴,转向了专栏化。”作家的后现代意识抒写和读者的想象式阐发中存在着很多可以二次创新的空间,李炜便抓住了这“瞬间的灵感”,用对论的范式建构了一个看似分散却独成观照的体系。

《孤独之间》是部别具一格的西方艺术史,而李炜将艺术史写成了艺术本身,诗性的表述和严峻的思考融合在书中,涤荡间犹如昼夜的交替,用碎片般的文字,串起极大的野心。

李炜用英文写作——“可以说在读我母亲的作品之前,我读的唯一的中文书是自己的书,我是一个中文感比较差的人。”三联书店出版的这本《孤独之间》是作家于是的译本,她谈及翻译过程是“痛并快乐着”:“李炜说我不乐意为他翻译,我要更正一下,是因为他的作品跨度太大,引用太多,我要潜进他的智慧去,这和我正在写的一本小说是有‘打架’的,所以我中途停了一段时间,但他让人又爱又恨,这段翻译经历让我收获颇多。”如何去尽力缝合作者和译者之间的缝隙,一直是文学翻译和解读中的困惑,因为李炜的度才横纵交叉、互相延伸,他的书中,音乐、绘画、哲学看似信手拈来,实则布局精妙,草蛇灰线,充斥着巨大的张力,展现了他极高的语言天赋。

李炜

富于智性与才情的文字,配以精致优雅的装帧,带来内容与形式的双重美感。十位大师的命运、百幅名画的阐释、三千年西方艺术的简史,在这本书中得到了充满艺术性的展现。李炜将繁复严肃的艺术史用理性的幽默深入浅出地呈现出来,举透出的却是一个常情的世界,机敏闪光的妙语不经意间点亮蒙尘的心灵,“我渴望的是生命本身:抱负、梦想、初恋”,活泼而不失风度,这就是李炜一贯的写作风格。

张怡微评:“在《孤独之间》的文本中我似乎读到了李炜毛姆式的八卦感,但与此同时,他又严肃地保留了艺术家之间相互‘看’的观点,这一点非常珍贵。”这种理性近乎于对幽微人性的冷酷刺探,而对“师承”关系的解读将文本间性和影响的焦虑娓娓道来,谈及市场入侵艺术时个人风格的巧妙植入和形式妥协,从共名的状态到达无名的高度,他把这些东西诙谐而体面地说破了,像是学院式的论争,比如艺术与道德、永恒与名望、革命与传统。

去符号化的个性展演

不同于以往艺术史的惯用体例,李炜在《孤独之间》中随主题而变换叙述方式,完成了一部充满个性色彩的艺术论作,从字里行间、史料、性格、乃至他本人的精神出发,来诠释史上著名的、以及被忽略的艺术家和艺术品。相比从正面切入的地方史,李炜更擅长于杂写,深入浅出,在多种艺术门类里面来回切换,思维活跃,而作品却非常厚实,留下了很多可以挖掘的信息空间。

李炜不是一个积极入世的作家,却也不是潦倒的、反民间的隐士,恰恰是对艺术的虔敬让他无法摒弃个性的坚持。对写作的选择也是源于这种单向度的人格体验:“我不选择音乐、电影,一是因为我不够有才华,最重要还是因为我不喜欢团队的东西,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而写作,我是可以一个人完成的。”于是他索性承认自己的偏执以求保留最真实的状态:“有人说我有些偏激,我的确是,可我不想改变。”他并不惧惮和刻意避开经典化或已成定论的伟人,如毕加索、达芬奇,而是会去找到一些新鲜的点去表述,所谓“无创新,不创作”——“找不到新鲜的东西,我是不会去碰这个话题的。”为了去标注自己的个人性,他愿意承担由此而来的误解,以王尔德式的自嘲化解尴尬。近乎孤注一掷的独立也让他的观点掷地有声,充满刺透性。

现场读者

也许真正的艺术家、文学家是孤独的,孤独使得他们可以保持清醒、独立,看清内心,而李炜的孤独可以说是双重的,从曲高和寡的委顿到渐入佳境的歆享,他一方面鄙视“文人相轻”,一方面却又认为“作家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相反,“我喜欢跟书打交道,我们看书的目的就是找自己。”他的“吃面论”——“你喜欢吃面,我也喜欢吃面,我们见面就谈面,有什么意思呢?”更是幽默地将这种文学与生俱来的孤独感以别样的方式化开了。

文学的孤独才是其魅力的核心之指,而今天的文学成为了“众乐乐”的艺术,“以前出版社培养作家,现在的出版社培养读者,我听到这种言论很生气,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没有请我吃饭呀,难道我就不读他的作品了吗?”李炜坚持着自己的“独”。这也许是大数据时代、娱乐读图时代中纯文学式微的外因所在,这是不是好事很难说,可以肯定的是,孤独和寂寞成就着另一个世界,以大量的阅读做养料,以独处的孤独作灵感,这个世界照样会开出绚丽的花来。

嘉宾为读者签名

思南读书会NO.186

现场:李伟长

撰稿:巫小妤

摄影:迟 惠

杜湘涛

编辑:黄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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